第(2/3)页 “尺寸丝绵可藏千针,五脏之内可积乾坤,孰知其险恶用心?“目荣华稍顿,阖目接道:”传闻有言,弄无悯之母连同金乌丹俱是无踪。若弄觞暗掌愚城,便可驭使万妖,挖地填海,探金乌丹所在。“ “若是如此,其怎不忧心座下妖属居心叵测,自行取了金乌丹去?” “这一层,吾也难以揣度。”目荣华不由再叹口气,半晌,启睑询道:“无忧,可是当真无恙?” “属下亲见,无忧小姐未有损伤。” 目荣华两手交握,食指轻点,垂目再道:“总当消其惊惧,细心安抚才是。”言罢,自感可笑,唇角一抬,便难收拢。 白鸩见状,讪讪道:”弄柯寻机欲害无忧小姐,属下倒感此事并非二女争风这般简单。“ 目荣华唇角立收,眼风一扫,怒道:“兰心柔意,神姿仙貌,无忧当世独一。弄柯名为知日弟子,实不过弄无悯座下婢女,岂可同无忧并论?“ 一言既落,目荣华更觉胸内空洞,痴心予了无忧,却为鄙弃,如今敝履尚不知遗在何地。念及于此,目荣华不由眦目,朗声缓道:“弄无悯自恃颇高。然其父暗中怙恶,今真相得白,吾得顺手推舟,布告天下,方可雪沉冤,示警策,辨是非,彰正义,持建瓴之势,涤粉饰之徒。“ 白鸩闻言,心下了然,暗道:更可予弄无悯杀威一棒,灭其嚣张。 自那夜怀橘宫内醉卧荣楯,昏昏入眠不知山中时日,待无忧一觉醒来,已是第二日午膳时辰。无忧见自己置身敛光居上,倒是思忆不起何时归返如何归返。无忧稍一扶额,细细思忖,不由唇角一耷,轻声自语:“想来这个时辰,无悯已然下山。”言罢,频频摇首,懊恼非常。 无忧于知日宫候了约莫四五日,见了赤武一面,闻得宫外流言四起:明责知日宫旧主弄觞欺上瞒下,暗统妖属,草菅性命,枉称正道;暗讽知日宫现宫主弄无悯治宫不严,为虎作伥,内不能大义灭亲,是为徇私,外不能惩恶扬善,是为合污,一番严词,斥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,仙妖人三部,无不哗然。 无忧初闻,义愤填胸,然寥寥数日,情势陡转。先是得闻弄觞前后于猨翼山、宪翼水、会稽、鹿吴四地屠戮妖修逾千,见弄无悯追击而至,弃妖潜遁,再失行踪;后有仙界南北星君、养默宫少主、不姜山主、漱齿阁主等诸君力保,齐证弄无悯白璧无瑕,不当为其父抵过。一时间,仙人声援,妖修折服。反引得更多妖属前来知日宫拜山,欲入弄无悯门下。此举,一来迫于情势,群妖散于各处,惧惮弄觞突至,祸从天降,自身难得善终,唯知日宫尚可予其庇护,保其周全;二来弄觞统领愚城,倒也使得诸妖感弄无悯颇为亲近。一来二去,四方妖修源源不绝,三三两两往左肩山而来。 这一日,散酒障养默宫。 顾冶敲风在上,顾放怀赫连雀尾恭立于下。 顾冶眉头难开,厉声斥道:“何以未得应允,擅自放言?” 顾放怀垂着眉目,言辞却是不忿:“无悯兄长蒙冤,吾等岂可坐视!” 赫连雀尾稍抬手,轻压顾放怀掌背,以作安抚。 “并非不为悯儿不平。”敲风叹道:“然抵过之说,从何谈起?” “祖父同诸仙友论道品茗,恰闻弄老宫主久蛰千年,重现人间,戕害妖属,血雨腥风;又知无悯兄长孤苦稚子,肩负知日宫大任至今,呕心沥血,现却反诬作小人,为千夫所指。祖父自是难平......“ 赫连雀尾一言未尽,顾放怀已是接道:“那日孩儿在侧,同是忿愤,这便慷慨陈义,微言以资。“ 顾冶敲风闻声,齐齐摇首。 “尔等年幼之时,弄家长辈便已无踪,难怪你等小辈不明弄伯父为人。”顾冶轻叹,稍顿,又道:“然吾等兄弟之谊,刎颈之义,岂会不见此事蹊跷,轻信流言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