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河之泪-《刺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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鞭子再次抡起来,手却被人抓住了,花阴一转头,就见宇文恪紧紧抓着她的手。御书房门口,站着太子,舒飞扬,以及气白了脸的陈太后。
“宇文恪,穗阳公主她不在宫中……?”雁云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。
“是,不过已经派人寻……”宇文恪的身影开始变地晃动起来。
“昨夜山路停留片刻处,去那里找!”雁云慢慢挤出这句话,身子却仿佛推倒的松树一样重重跌落。宇文恪跨前一步,将他揽入怀中,就觉得雁云的身子热得仿佛是块烧红的碳。
鹤雨跟燕珂惜别,一个人牵着马,她想要去卧佛山看看,她也知道那个半山腰的岩洞一定是人去洞空,要去哪里寻找雁云,她心里根本没底,可是她也不敢静坐下来等待,只要静下来,就会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,而她自己就像是被一滴松脂紧密包裹的小虫,她怕自己会窒息。
“跪下!”坤安宫,陈太后怒不可遏。
“母后……”
“跪下!”
花阴不敢违抗。
“太后娘娘,李丞相李驸马已在殿外侯旨多时。”张实禀告。
陈太后扶着额,宫女太监屏声敛息,坤安宫里落针可闻。半晌,陈太后才苦笑一声,都是冤孽,都是冤孽。
“传!”
“太后娘娘,驸马鲁莽,得罪公主,请太后、公主责罚。”李啸先礼毕,直言道。
李同源跪伏在花阴身侧,听父亲言毕,心中冷笑一声——这就是自己的父亲,从小不曾正眼看过他几次,也绝不会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辩白一句。花阴虽贵为大梁长公主,可是既然嫁人,不相夫教子,不守三从四德,蓄养男宠,淫奔无耻,连个奴隶也不放过,有妇如此,夫有何颜。可是父亲只会一上来就请太后公主惩罚自己。
他虽然腹诽不断,可是也不敢乱讲乱动。花阴是陈太后的眼珠子,只要这大梁一天姓萧,他便只能臣服于花阴裙下。
“李爱卿,言重了,不过是小孩子家拌嘴说急了,不必如此周章。花阴……”陈太后微微叹息一声,“哀家会好好教训她。”
花阴的心里憋着火,似乎人人都在指责她的不是,她想起刚才宇文恪拦住她的时候,语气是恭谨的,眼神是冷冰冰的,还有那个死奴隶,瞧他刚才的架势,难不成他还想动手吗?都反了,都敢把她大梁的长公主不放在眼里了。
“母后,他敢打我,儿臣请和离。”花阴忽然梗着脖子说道。
“你闭嘴!”陈太后额头青筋暴起,这个花阴,实在不成样子,她以为,她跟李同源之间,只是夫妻之间拌嘴吗?
李啸先下巴上的胡子抖了一下,神情肃默:“公主尊贵,小儿的确高攀了。公主驸马虽为夫妻,也是君臣,驸马一时激愤,当按大不敬惩处。”
李啸先这句话便说的十分有水准了,一时激愤,为了什么事情一时激愤,花阴所做之事是能摆在明面上讨论的吗?陈太后心里苦笑。
“李爱卿,花阴胡言乱语,莫放心上。从南津到大梁,二十多年了,若论忠心,谁能比拟丞相,同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此事绝不可议。”
陈太后,原是南津小国公主,当年南津老国主命中无子,王后虽出一女,不足岁便夭折,老国主求神拜佛,药石无数。天可怜见,老国主四十岁上,一位不甚得宠的淑人偶被临幸,竟生了一对龙凤胎。这下老国主高兴的冒泡,减赋三成大赦天下,这位淑人也一跃成为贵妃,风光之处,连王后也要退避三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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